美联储紧急降息与全球货币政策走向

2019年3月3日，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宣布，为应对当前经济金融形势及其带来的风险，将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下调50个基点至1%至1.25%的水平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经济。 此次突然降息是美联储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的最大降息幅度，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美国经济在疫情冲击下的压力。 在当前复杂的全球形势下，此举无疑将对全球经济和货币政策产生较大影响。

3月5日，交易员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工作。 当天纽约股市三大股指大幅下挫。 截至当日收盘，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较上一交易日下跌969.58点，收于26121.28点美联储降息对比特币影响，跌幅为3.58%。 标准普尔 500 股指下跌 106.18 点，跌幅 3.39%，收于 3023.94 点。 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下跌279.49点，收于8738.60点，跌幅为3.10%。 （新华社发郭克摄）

多重因素促使美联储紧急降息

在经济、政治、疫情多重压力下，美联储采取非常规紧急降息应对冲击。 主要原因是：

经济层面：COVID-19继续在全球蔓延，对全球经济增长构成严重威胁。 近期，中国疫情趋稳好转，但全球疫情风险转增，新增确诊病例呈上升趋势。 韩国、日本、伊朗、意大利、美国的风险都较大。 在疫情威胁下，各国被迫下调2020年经济增长预期，美国自然无法“独善其身”。 尽管当前美国经济数据表现良好，但疫情蔓延对美国经济增长的影响难以预测，美联储正在推动紧急降息以应对不可预测的风险。 美国除消费外的制造业和投资数据持续低迷，面临全球增长放缓和价值链供应中断等外部冲击。 市场预计美联储降息对比特币影响，新冠疫情的蔓延将加剧美国经济的下行风险。

市场层面：全球金融危机以来，量化宽松等非常规货币政策不断出台，全球资本推高美股创造史上最长牛市记录。 新冠疫情风险削弱经济基本面和预期企业盈利前景，近期对美股造成重大冲击，市值蒸发逾万亿美元。 在市场恐慌情绪强烈的情况下，适时启动降息成为避免股市暴跌和金融危机延续的重要手段。

政治层面：一方面，特朗普向美联储施压要求降息，即使在本轮降息之后，他仍呼吁“更积极的宽松和降息”。 另一方面，在本轮降息当天，美国14个州举行了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初选。 民主党候选人竞争激烈，政策走向存在很大不确定性。 因此，面对政治压力和政治不确定性，美联储有动机提前降息以稳定市场。

紧急降息对全球经济金融影响重大

全球降息通道进一步打开，各国货币政策空间不断扩大。 2019年，全球已经进行了一轮货币宽松。 2020年受新冠疫情影响，七国集团央行和财长3月3日发表联合声明表示，将密切监测疫情蔓延及其对市场和经济的影响，“动用一切适当的工具”来对冲下行风险。 G7中，美国率先宽松。 同日，澳央行也宣布降息25个基点。 马来西亚中央银行已将基准利率下调至2010年以来的最低水平。随后，香港、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等中央银行或监管机构纷纷效仿。 预计欧洲央行、日本央行等全球主要央行也可能采取相应的宽松政策操作。

美联储突然降息将推动美元汇率走弱，扩大其他国家货币政策操作空间。 当前全球经济增长乏力，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外部疫情影响叠加。 许多国家面临经济下行压力，需要通过扩张性货币政策刺激经济增长。 美元作为世界货币，率先降息可以为其他国家降息打开空间，避免其他国家率先降息可能导致资本外逃，从而造成冲击在一个经济体的金融市场上。 但同样值得注意的是，当前全球货币政策空间已经有限。 例如，欧洲央行的政策利率已降至-0.5%的历史低位。 未来货币政策走向将取决于疫情的演变和控制。

联邦基准利率持续下行，主要经济体负利率或逐步逼近。 美国联邦基金利率在紧急降息后创下 2018 年以来的最低水平。 2019年10月31日，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公开表示，美国当前货币政策宽松，事实上联邦基金利率“可能略低于零”。 这个说法表明美国的实际利率可能是负的，但否定了负的名义利率。 名义利率仍有一定的由正转负空间。 事实上，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为抵御金融危机的影响，相关经济体纷纷采取措施确保宏观经济稳定，作为重要政策杠杆的利率一直处于历史低位。 许多经济体的政策利率和市场利率已降至负值。 目前，欧洲央行已将主要再融资利率维持在零，并将隔夜存款利率下调至-0.45%。 日本央行自 2016 年以来一直将贴现率维持在-0.1%，瑞士和丹麦的官方利率也已进入负值区域。

目前，全球多国经济受到新冠疫情冲击，短期内选择继续降息以稳定经济的可能性增加。 如果疫情长期难以控制或对经济造成严重影响，美联储将继续选择降息应对可能出现的经济下行风险，全球不排除出现重大疫情的可能。经济体在未来普遍会经历负利率。

加强全球货币政策协调合作是必由之路

各国政府需要就新冠肺炎防控达成共识，积极开展病毒防控合作，最大限度减少境外输入病例传播，加强病毒防控工作落实。 同时，需要积极的宏观经济政策支持疫情防控工作的开展，维护疫情防控期间社会经济的正常运行，为疫情冲击后的经济复苏做好充分准备。提前。

面对全球公共卫生问题，各国政府需要共同承担国际责任，稳定经济生活和全球金融市场。 建议相关央行在新冠病毒防控的特殊时期采取协同措施。 在通过宽松政策提供充足流动性以稳定市场的同时，需要考虑长期货币政策的空间和执行能力。 结合本国国情和国际合作情况，适时作出适当的货币政策决策。

就中国而言，由于疫情控制得更早，措施更得力，疫情呈现稳定向好态势，经济也开始逐步复苏。 美联储降息为中国货币政策操作打开了更多空间。 中国可能是世界上少数能够进行正常货币政策操作的重要经济体之一，人民币资产在全球资产配置中的地位趋于上升。 无论是对中国还是对世界，在制定一系列政策时，都要注重引导市场信心。 树立对未来经济发展的信心远比应对短期经济冲击重要。

未来，中国的货币政策将更加灵活，空间和工具更加丰富。 一是进一步下调MLF利率，引导LPR利率下行，降低实体经济融资成本； 二是降准（或定向降准）次数有望增加，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 三是结构性政策工具精准发力，定向降准、再融资、再贴现等都是选项； 四是通过适当下调央行存款基准利率，为银行下调贷款利率提供空间。 （作者为中国银行首席研究员）